暑假“苏乞儿”:被压榨的童年
暑期还剩下最后几天,孩子们都在家长的陪伴下购置开学用品了,父母心甘情愿地为孩子挑选最好的,可还有些孩子小小年纪,却还在帮大人“赚钱”,街边的琳琅满目,他们甚至没有时间看上一眼。
暑期以来,北京地铁突然出现众多“候鸟式”乞丐,行乞时间固定为暑假期间,这些“暑假乞丐”多数来自甘肃岷县,基本都是父母带着正在上学的孩子乞讨,孩子开学前即返回老家。
王霞(化名),来自甘肃岷县,暑假一放,她就带着女儿柳英(化名)和儿子柳杰(化名)来到了北京,这已经是他们第三年来北京乞讨了。
早上10点,姐姐柳英带着弟弟在北京地铁10号线起点站上车,她打开腰间挂着的外放音响,带着弟弟从车头走向车尾。柳英手里攥着一小叠一元人民币,不断地向两侧的人鞠躬,弟弟柳杰时不时跪下,希望好心的人能慷慨解囊。
姐姐柳英今年14岁,刚念完初一,身上的校服脏兮兮的。弟弟柳杰今年10岁,刚上完三年级,褐色裤子的膝盖处有着一圈泥土印。从起点站到终点站,姐弟俩刚好能从车头一路乞讨到车尾,这也是他们的固定路线。一天下来,他们能要到五六十元,最好的时候七八十元,少的时候只有二三十。
三年来,每年7月放暑假以后,姐弟俩就会跟着爸爸妈妈从甘肃老家来北京乞讨。今年柳英的裤兜里多了一样东西:老年人专用的手机。这部手机价格便宜,功能非常简单,但它却是柳英在乞讨时与妈妈联系的纽带:一旦发现有警察,她会立刻躲在人少的地方,给妈妈打电话,通风报信。
“现在我们都学会了‘变通’。”妈妈王霞说。现在,都是大一点的孩子自己乞讨或者大孩子带着小孩子来乞讨,妈妈们则在事先和孩子们约好了的中转的地方等着。妈妈和孩子们手里都有手机,这样出事了也方便联系。由于孩子们都未成年,即使被抓到了也会很快放出来。去年,柳英就被警察带进过派出所,教育过就给放了。尽管当时在派出所里很害怕,但是现在提起这些事情,柳英却轻描淡写,“我打电话给妈妈,不到两分钟就放我们走了”。而她的母亲王霞说:“登记下身份证和户口本就没事了,也没有罚款。”
李宗盛有一首歌曲叫做《希望》,是写给他的孩子的。里面唱到:她们是我的希望/让我有继续的力量/她们是未来的希望/所有的孩子都一样/但愿我能给她一个最像天堂的地方。那些乞讨孩子们,却与歌中唱的有天壤之别。
在众多的乞讨者中,孩子是主力军。这么多的孩子,却只有一半是和自己父母一起的;而另一半,却在乞讨的人群中成了“工具”,被大人们租来,做专职乞丐。
幼小的他们,无论是寒冷的冬天,还是炎热的夏日,都奔波在车流之中,遭受呵斥、辱骂甚至于殴打。讨要时,他们还要非常警觉,只要有警车经过或带大檐帽的出现,他们就要不顾眼前疾驰而过的汽车,快速逃跑。乞儿被汽车撞伤、死亡,或不堪老板辱骂殴打导致出走的事情时有发生。孩子们每天的上千次下跪,膝盖被磨破,结了厚厚的老茧。
看着天真浪漫的学龄孩子,本应享受生活的阳光雨露,依偎在父母的怀里撒娇,现在却承担起了与他们年龄不相称的重担,放弃自尊下跪乞讨,难免让人心生酸楚。本该属于他们的快乐童年就这样被剥夺了。他们对金钱尚没有任何概念,但讨要的经历却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童年的记忆深处。
但是,作为一个旁观者,小编还是想问一句:难道仅仅是由于贫困?难道他们真的贫穷到了只能放弃自己和孩子的尊严去活着?